“省得我去找了。”

  换班迟到会让人火大这点我也很清楚。

  但也不能擅自离开岗位啊。这样可是会危及性命的。

  “呃?呃?你是──”

  发现我的男人僵在原地开始结巴。

  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从他们老巢走出来。他似乎因为不知该如何判断我的身份而陷入宕机状态。

  我默默走向那个男人。手里握着长矛。

  “呃!呃呃!”

  最终男人似乎认定我是敌人,慌慌张张转身开始逃跑。

  手上拿的砍刀是摆设吗?看起来完全没有要抵抗的意思。

  “呼。”

  不反抗的话我倒也省事。

  我没有追击,转而取下腰间挂着的弩开始瞄准。

  没必要非得射中要害。关键是要先命中阻止其行动。

  比野兽迟钝得多所以瞄准并不困难。

  我瞄准男人身体面积最大的躯干部位,扣动扳机。

  -咻!

  “咳啊!”

  直线飞驰的弩箭射中了男人的──左膝后方。

  …………我明明瞄准的是躯干。嗯…………

  就当从一开始就是瞄准腿部阻止逃跑吧。

  “啊!呃啊啊!”

  男人因全力奔跑的惯性摔倒在地,在草地上滚来滚去。

  “我的腿!我的腿啊!”

  他抱着膝盖惨叫。被弩箭贯穿的裤管正被染得通红。

  我缓缓走向那个男人。

  “别、别过来!别过来!”

  意识到我在靠近,男人挣扎着起身想逃。

  但插着弩箭的腿连走路都困难。跌倒时连武器也弄丢了。

  “救、救命!饶了我吧!”

  瘸着腿逃跑的男人最终举起双手开始求饶。

  我没有回答。只是缓缓缩短距离。

  看到我的反应后,男人的脸上蒙上了绝望。

  “救救我!求求您,饶我一命!”

  当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。

  也不打算多费口舌。反正只会消耗我的精神。

  -噗。

  杀死既不逃跑也不反抗的人类很简单。比猎杀一只兔子更容易。

  我利落地处理完第三个男人。

  “呼。”

  终端上显示的生还者就这些了。

  成年男性三人。小孩一人。

  女性是窝棚里的女人和木屋里的四人。

  这样总共是九人。

  “真英啊!真英啊!”

  还没等我转身,木屋里的一个女人就冲了出来。

  是初次进入木屋时遇见的那个只穿着内裤的女人。

  手铐似乎解开了没看见,内裤外倒是套了件T恤。

  “妈妈!”

  “真英啊!”

  听到这声音,窝棚里的小男孩也跑了出来。

  看来这女人就是孩子的母亲。

  “生还者就这些吗?”

  我走近沉浸在感动重逢中的母子问道。

  “啊,那个。”

  女人慌忙用手背擦拭眼角,望向儿子出来的窝棚方向。

  “那、那边还有个女人…………”

  “啊。”

  是说被胶带捆着的女人吧。

  看来总数是对的。

  “但为什么少了个男人?”

  “啊……”

  问题就出在这里。

  原本应该是一男一女组成搭档的。

  这个群体共有四男五女。

  “我们原本……是其他团队的……”

  女人虽然慌乱结巴,但还是有条不紊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。

  她和儿子也是某天突然坠落到这座岛上的。

  不明就里的她先和附近的幸存者会合,勉勉强强组成了团体。

  算上她和儿子,最初幸存者团体是三男三女。

  对岛上生存法则一无所知的他们很快陷入饥饿,开始为寻找食物逐渐迁移。

  “后来……就遇到了这些人……”

  随后他们遭遇了另一个幸存者团体。

  两男两女。

  自然她这边想和新团体合并力量,但对方却不这么想。

  他们持械突袭了这边担任领袖的男人,残忍地杀害了他。

  “所以死了一个男人,另一个呢?”

  “……死在床上的那个男人。他马上投靠了对方……连自己弟弟都献出去当那些人的奴隶了。”

  为了活命,连亲妹妹都当祭品献出去了吗。来到这儿之前,他们本该是宝贵的家人啊。

  被这座岛的规则玩弄了吧。看来也有这种案例呢。

  她最初团体里有三个男人。

  但其中一个是孩子,一个成年男人先被杀害,剩下的投靠了对方团体。剩下女人们的命运不用听也能猜到。

  “那个……谢谢您救了我们!”

  女人深深低头行礼。

  这样啊……确实算是救了吧。

  抬起头时,女人眼中闪烁着某种期待的光芒。

  男人都死了,剩下的只有女人和孩子。打倒恶棍救出女人的我,自然会被认为会继续负责保护她们——这种发展倒也合理。

  但我可没这个余裕。

  “不是救你们。”

  “呃?”

  “我只是清除了威胁自己的家伙,可没说要救你们。”

  如果妈妈在这里的话,说不定会不计得失要大家集体行动。

  但那样可不行。

  我既不想增加行李负担,也不想再增加女人数量了。

  和新来的女人建立关系或许能暂时获得更多硬币。

  但如果这不是一次性关系的话,肯定是得不偿失。

  最重要的是现在共同生活的三名女性保持着奇迹般的平衡状态。要是再加新人进来,这种平衡瞬间就会崩塌,新问题的产生简直明若观火。

  “你要不要脸!!”

  ──是啊。就像现在这样。

  那声大吼是从木屋里传来的,估计是女人们之间起了争执。

  恰巧这时有个半裸女人从木屋里冲了出来。

  “啊!那边那位!”

  女人发现我后径直朝我跑来。光着脚连鞋都没穿。

  “那女人!那女人和男人们是一伙的!按照男人指使对我们……做、做那种事!”

  跑来的女人指着木屋门口出现的另一个女人喊道。

  她说的若是事实,门口的女人却只是深深低着头一言不发。

  “所以呢?”

  我没好气地反问。

  跑来的女人顿时支支吾吾起来:

  “这……所以就是说……她、她也是那边的同伙…………”

  “因为是同伙,就让我杀掉她?”

  女人似乎察觉到我语气中的危险气息,立刻闭上了嘴。

  还算有点眼力见儿,倒省事了。

  “别误会了。我不是来救你们的。只是在侦察时清除了障碍物而已。对于不抵抗的女人小孩,我没兴趣赶尽杀绝。”

  反过来说,只要妨碍到我或是抵抗的人,就算是女人孩子也照杀不误。

  “当然,如果用这种方式来妨碍我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”

  这种想借我的手除掉眼中钉的算盘让我很不爽。

  “噫!”

  我威胁似的晃了晃长矛,女人立刻尖叫着后退。

  “想杀人就自己动手。武器不就在那里吗?”

  此刻地上就躺着一柄粗重的砍刀,屋里应该也少不了武器可用。

  但刚才发泄不满的女人没有动弹。

  或许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,又或是害怕杀人这件事本身。

  “你们要在这里自相残杀还是互相拯救都请便。我的事情办完了,这就告辞。”

  想到刚刚渡过难关,浑身顿时泄了力。

  身体比想象中更疲惫。真想快点回家。

  啊啊,好想妈妈。

  “那、那个,请也带上我们吧!”

  如此恳求着靠近的正是珍荣的妈妈。

  “只、只要是能做到的事,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求求您带我们一起走吧。”

  她想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
  虽不能在幼子面前明说,但言下之意是要出卖身体。在这种地方,普通女人所谓的’能做的事’本来也只有这个了。

  我久久凝视着这个孩子的母亲。

  客观来说是个高分的女人。胸部也相当丰满,体态丰腴的身体抱起来想必别有一番滋味。

  看着完全不像有个上小学的儿子那般年轻。但守护儿子的意志却鲜明地刻在脸上,确实是母亲的面容。

  “要这样的话也请带上我!”

  许是察觉到我注视孩子母亲的目光,第二个女人突然大胆地插进来。

  “不,我不求被带走。至少让我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吧。”

  明明刚才还被我威胁过,此刻却毫不畏缩地逼近的女人。

  与成熟的母亲不同,这位看起来像是大学生。高挑纤细的身材配着姣好的面容。

  与外表相称的自信态度倒也可以理解。至少自认不会输给那位母亲吧。或许觉得只要用报恩当借口和我上一次床,就能把我变成自己人。

  “不需要。”

  但我拒绝了。

  我打量这位母亲并非别有用心。只是基地里等待着的妈妈和这对母子的身影重叠了。

  若我在这个年纪被困在此地,我的母亲或许也会遭遇同样的事。这般苦涩的感慨在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
  不过此刻都已抛诸脑后。

  “两个都不需要。”

  我再次回绝了两个女人的请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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